那晚她就是在这儿撞见苏慕跟童晓佳抱在一块儿的，然后她打了苏慕一拳，还不小心把童晓佳推倒了流血了，被师父打了一个晚上，然后关了禁闭。
“不记得了。”
“金武，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撒谎？”苏慕忽而有些恼。
他记得那年的他，那么直接地跟他表白了。
……“我从来就不想要那什么童晓佳！”
……“那你想要……谁？”
……“你！”
……“你说什么？”
……“我说，我喜欢你！”
他似乎一直想知道这事儿，但却还是假装不知道地走了，苏慕，你真的是个混蛋啊。苏慕越想越愧疚。
“谁撒谎啊？”
“那我问你，手臂疼吗？”
“不疼……没事儿的。”只是他怎么忽然问起手臂的事？
“如果不疼就抬起来。”苏慕看着他说。
“抬起来？”就能证明她不疼？什么论调啊？但她还是依言打开右臂，“抬起来啦。”
苏慕走近抱住她的腰，将她推向自己怀里，金灿吓了一跳抬头问：“什么路子……”
话语的尾音，消失在苏慕的唇瓣里。
情到深处，吻她时心口频频颤抖疼痛，可慢慢就变成了一种难以克制，苏慕再也压抑不住的情绪，闭上眼，张嘴将她软软的唇瓣含入口中，辗转，深吻。
苏慕……在吻她？
做梦了吗？真的是在做梦吧？
可是嘴唇的触觉很真实，心跳疯了，力量也被抽空了，忘了呼吸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闭着眼睛的苏慕，看着橙色的灯光照亮了他半边脸。
苏慕忽然停下来，嘴没离开轻轻贴着他的，只是慢慢睁开眼睛。
这一眼。
让金灿惊慌后退离开他的怀抱，可腿软着，一把跌撞在身后的墙上，苏慕目光一热，再次跨步上前，顺势将她压在墙上，再吻。
金灿沦陷了，如此喜欢，如此迷恋，如何不沦陷？
果然这身体认主，别人都不行，唯独抱着金武就无法自拔。
苏慕有些欲罢不能，直到理智在此发出警告，再继续就不能停止，苏慕放开了她，看着她红润肿起的唇瓣，忍不住抱紧她贴着她低喘着，胸膛剧烈起伏。
“小武……”
若不是身后有墙壁支撑，金灿肯定已经瘫软在地，她不敢看苏慕，依旧紧张又亢奋：“叫我干吗？”
热热的麻酥酥的唇，在发音时的震动，让金灿又羞涩几分。
可是这不对啊，苏慕为什么会吻她？
啊，好不真实啊。
“我吻你，讨厌吗？”苏慕其实也很紧张，他怕自己会错意，把自己的喜欢强加在她身上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的喜欢。
“啊……”金灿抬头看他，怎么会讨厌了，她摇头，又摇头，“不讨厌。”
苏慕松了口气：“那能不能考虑，跟我在一起？”
“哈？”今天是什么日子，为什么幸福来得那么突然，“在一起？我跟你在一起？”
苏慕点头：“嗯，你跟我在一起。”
小爷……不对，小娘这是因祸得福么？但是这真的太突然了，怎么想也想不到，自己会如此幸运。
“小四儿，你是不是特别内疚？”
“内疚？”
“啊，因为我刚才受伤了，你从前就是看到我受伤就愿意做任何事。”
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？苏慕说：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是觉得我太帅？见义勇为又身手不凡，所以给了一个奖励？”金灿说完，忽然想起下午他跟关悦欣吵架的电话，顿时倍感失落，推开了苏慕，“别闹了，你这样就有点过分了。”
跟女朋友吵架，来吻自己的师兄，国外呆久了养成的恶习也不该是这样啊。
这人可是因为当年被她的表白吓跑的苏慕啊。
“过分？”苏慕浑身一震，果然二师兄不能接受他？
刚才的兴奋与现在的失落形成了太大的落差，金灿有些顿时沮丧：“难道你不觉得过分？我是你二师兄，就算你跟你女朋友吵架，也不能那什么我，你把我当什么了？”
是，他好像是有些草率了，关悦欣那边他也没处理好，却又这样对金武……可是，完全抑制不住了。
“你……不是不讨厌吗？”
“不讨厌……可我也不喜欢啊！”说得太有悖心理，金灿忽而烦躁地抓抓头，“总之你别闹了，饶了我吧。”
说着她大步离开胡同。
留下苏慕站在原地，就像那次金武撞见他跟童晓佳在这儿之后，在这儿站了很久很久。
许久之后，苏慕回到了武馆。
沈玉梅纳闷了：“你们俩怎么回事儿？不是一起出去的吗？怎么小武一回来就说急事回N市了。”
“哦？”金武因为被他吻，所以走了吗？苏慕愣了好一会儿，又崩了一句，“哦。”
然后几步往外走。
“你们这两个孩子……”
苏慕转回身：“师母，我也先回去，您跟师父说一声。”
然后狂奔向地铁站。
但是他还是没赶上，远远地看到了金灿随着人群进了地铁，他跑过去时，列车已经开动，开始很慢，他追着跑了好一会儿，列车钻入隧道，呼啸而过。
他气喘吁吁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，夜色的地下道，充满了迷茫的黑暗。
那年金武跟他表白之后不久，他出国了。今晚他亲了小小武，小武离开了。
小武，我如今还能想，当初你追着找我时，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吗？
他有些不敢想了，已经没有信心去幻想，小武跟他一样喜欢着他。
因为苏慕的吻金灿一夜未眠。
苏慕也是。
新历新年的最后一天，两人是以失眠结束了旧年，迎来了新年。
金灿其实有些后悔，昨天自己似乎不应该那么离开，因为当年苏慕那么离开的时候，她觉得自己被遗弃了。
苏慕昨天会不会也有那样不好的感受。
没想到两人再见面会像两块磁铁，每次想要靠近对方，就会发现原来是同极，靠得近了反而相斥得更远。
他们却始终找不到可以靠近的办法。
下午，苏慕还是出现在了金灿的公寓，虽然他有钥匙，但最后还是用敲门的方式。
金灿顶着一头乱发出去开门，一看到苏慕愣了半晌，从昨晚就一直出现在她脑子里的人，怎么出现了。
下意识要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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