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程熠心口一酸，又强制自己镇定下来，既然那是一场梦，不管是预示也好，警惕他也罢，他都不会让这种事去再次发生。
眼中的那几不可查的慌乱散去，季程熠望向季怀澈定声道：“哥，我想让他们再检查检查我的腿，最好是做个深度的检查。”
“你是觉得你的腿有问题？”季怀澈目光看向他被打上石膏的右腿，季程熠那一系列的情绪他都看在眼里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去关注嗜睡的问题，而是先去看腿，但程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，既然他觉得有问题，那不管怎样都要好好查查。
他点点头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你放心，如果林淮市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问题的话，我们就回京市。”
季怀澈的话让季程熠的心安定下来，王宝嘉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，但他能感觉到此时季程熠心底的慌张。
“阿熠你放心，我已经让小棋子把钟叔请来了，你的身体一定会治好的。”
季程熠心中微暖，想到梦中那个混账的自己，对他们那副冷嘲的态度，真想给他一拳头尝尝。
“咚咚咚...”
病房的门被敲了几声，王宝嘉眼睛一亮，“是不是小棋子来了。”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门。
“季程熠怎么样了？”
阮观棋担心他的身体，开着跑车可谓是一路疾驰而来，他走到季程熠床前，身后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。
“澈哥！”阮观棋一边和季怀澈打着招呼，一边看着已经醒来的季程熠惊喜道：“呦，你这家伙，醒了，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这次你可把我给吓着了，听二宝子那语气，还以为你马上要嘎了呢！”
他身后的钟老见他当着人家的哥哥就口出戏言，没眼看的摇摇头，他家少爷就是仗着几人关系好才这样肆无忌惮。
结果也确实是这般，对于阮观棋的话其余的几人连同季程熠的哥哥都已经习以为常，他的性子几人都清楚，不会把他这话当真的。
“钟叔。”
季怀澈没去管他们之间的打趣，他把钟老请在一边坐下，细细的把季程熠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。
“...程熠醒来后就有些反常，且十分在意他手上的右腿，我想他应该是隐约知道些什么，但他什么都没说，我也就没有过问。”
“这次请您来，就是想让您帮着看看他的身体，拜托了。”季怀澈微微低头，对钟老郑重道。
钟老连忙侧身避过去，笑着道：“季少爷严重了，我一把老骨头了哪里有多大本事做多大事，只要能帮得上二少的就一定尽全力，大少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说着他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，凝眉望向季程熠的脸。
中医讲究望闻问切，钟老学了几十年的医术，一个人的精气神如何都是挂在脸上的，他一眼便能看个七七八八。
外盛内干是钟老的第一感觉，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在季程熠身上。
且他眉心满是愁思，面容精神饱满，内里实则亏损严重，这模样倒像是人为特意制造出来的。
他起身走到季程熠床前，问到：“季二少在腿伤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？ ”
奇怪的事情？
季程熠静静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，犹豫道：“倒霉算不算？”
钟老指尖一顿，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一个月之前...那时候就感觉自己特别的倒霉，不管做什么事情，总会伴随着一些意外的事情。”
钟老的眉心越皱越深，“倒霉的事情的严重性具体到什么程度呢？”
“最小是我刚洗完衣服，烘干机就坏掉了。”
“最大的便是现在，我不小心将腿摔折了。”
钟老手指摸上季程熠的脉搏，继续问道：“二少在这之前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？”
季程熠一怔，季怀澈也突然站起身来。
他摇摇头，“我虽然不常出去，但开会应酬是少不了的，至于奇怪的人，没有什么印象。”
“钟叔你的意思是，我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导致的？”从钟叔问出来有没有见到什么人的时候，季程熠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钟老收回他的手，已经长了老年斑的手按了按季程熠身上的几个穴位，“这几个地方什么感觉？”
季程熠仔细感受了半晌，憋出来一句：“没有感觉。”他不会真像阮观棋所说，要嘎了吧。
听到季程熠的回答，其他几人瞬间紧张了起来。
“没有感觉就是对的，你身体没有什么病症。”钟老的话让四人松了一口气，接着又听他说道：“但你的精神出了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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