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两个，做事少冲动，少逞强。”李文杰叹气，万年面瘫的表情破裂，不难看出他情绪低落。
胡妖妖不解：“我们很乖的老师，没有冲动！有就是上课比较积极罢了。”
瞧着面前活泼单纯的小狐狸，李文杰略微心情好转，语重心长：“像你刚刚上课不管不顾冲上来就很莽撞，我为什么要你们排队？不就是为了秩序？人人都像你俩，那不还乱套了？”
“啊？有那么严重么？”阳光洒在白皙的脸庞，眼眸里都是不解，好奇。
“在清朝前，天地间灵气浓郁，咱们妖精修炼环境良好。竞争也大，为抢夺好的山头不知流多少血才能拿得下。性子急的妖精，略微冲动就可能成了别人的刀。”说着说着思绪万千，记忆里的画面似乎古老远久，又仿佛不过昨日。
“咦，李老师居然笑了喂！”胡妖妖凑到小伙伴的耳边激动低语，不可思议。
“嘘……”李子乐虽然也觉得惊奇，但现在的情况还是努力缩小存在感吧。
两双亮晶晶的轱辘轱辘转，明明天差地别的眼型此刻出奇相似。
李文杰也不管两只小妖精的小动作，继续道：“所以你们啊，万事小心，做事前多动脑多警惕心。”
“可现在不是蛮安全的么？咱们妖族相处和谐，至于人类压根打不过我们。”胡妖妖还是忍不住出声，她其实还是没太懂为何妖族要那般避讳人类。
就不能人妖和谐共生，一起进步么？为什么不能在人前暴露？
便宜哥哥说会带来麻烦，可妖族那么厉害，还能怕人？
趴挞，胡妖妖脑袋被打了个铁核桃。
“李老师，你怎么能动手！不讲武德！”虽然不疼，但身为天才被打，胡妖妖觉得很羞耻。
“傻子。人类生育能力可比我们强多了，数量上就有压制性的优势。再说天道有压制，因果循环，妖限制太大了。人心险恶，从来不是说说而已。”李文杰气得摇头，这般简单的道理常识小狐狸居然不懂。
“喔喔。”仔细想想确实如此，而且人类科技进步飞快，听说那什么核武器能毁一个大岛。
冷不丁打寒颤，胡妖妖僵住了。
呜呜，聪敏如她，天才如她，居然败在了这么简单的事上。
到底哪里出了问题，一定是昨晚没睡好脑子不清醒的问题！胡妖妖确信！
芙蓉面变幻不停，李文杰一眼就看出小狐狸的不自在。
“下次不能冲动了知道么，尤其我不说可以过来，你们自己绝对不能单独行动明白么。”
话落顺手揉了把胡妖妖的小脑袋，不过一瞬就收回了手。
“好了，去玩吧。十天后我来接你们，遇到危险打保卫科电话。”
胡妖妖还想说什么，却连老师的影子都看不见了。
徒留两人面面相觑，云里雾里。
躲暗处观察所有学生的李文杰眉角眼梢蕴含释然，或许，有些东西真的该放下了。其实早就想明白了，可心底终归是掉着一口气，不上不下，日夜折磨。
视线扫过懵懂骄傲的小狐狸，嘴角松懈，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终究是自己把自己锁住了。
“子乐，你说李老师什么意思？”
“大概是怕我们出意外吧？学校有传闻，当初有一届学生上李老师的课，两人争先去了林子。结果运气太差遇到个极其厉害的道士，差点被收了，还好李老师及时赶到。但最后两人还是受了重伤，修为终身无法提升。好像已经到寿元，死了。”
“啊！”胡妖妖杏眼放大，都现代了居然真有道士？她还以为就传承记忆里才会出现的词。
叽叽喳喳，两人开始聊起来，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林中。十天生活在山林，对胡妖妖来说一点儿压力都没有，只会觉得亲切。
————
“嘿嘿嘿嘿嘿嘻嘻，大哥，这次咱们发财了发财了。”声音里充满猥琐气息，让人听了难受。
男子眉头猛皱，不耐烦的警告道：“闭嘴。若是周围有大妖，被发现了，别说发财，命都不保。”
参天大树的枝叶，遮掩住了两个蹲躲在树干上的灰袍男子身影。
两人偷窥着前方蹦蹦跳跳的两只妖怪，心里一阵激荡。
落单的未成年妖，还是两只，捉回去下半辈子都不愁了。
出于谨慎，带头的男子拿出一个黑色圆环法器。只见他指尖一缕青烟施入法器中心，渐渐围绕圆环有一圈淡青色光环晕开，最后延伸至方圆五里。
男子外表普通，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四十左右。然他的笑容生生破坏了国字天然的正直感，瞬间阴暗。
“毛正，准备猎具，开干。”
“行嘞，大哥。”小脸小眼，一笑全挤一起让人看不出五官，只留一排白牙以及嘴里诡异的“嘿嘿”声。
确定周围没有大妖的两人，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身影模糊席地而坐的两只鹿妖，贪婪布满了双眼。
两人各自披上法衣，身影变得透明灰暗，若不仔细察看，只会觉得没人存在。
不远处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到来的两个女孩子，还在感叹早知道出来十天那么久，就应该多带些蛋糕水果。
很快，两名男子围在一左一右。
“芳芳，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俩看？”可可爱爱的圆脸上肉肉微微颤动，睫毛眨啊眨。
鹅蛋脸女孩附和：“确实，浑身不舒服。”
两人环顾四周，只听到虫叫鸟鸣。
“大概是我们想多了吧？”圆脸女孩摇头，不停安慰自己。
“咱们处于李老师给的地图边界，还是往中心走吧。”
“嗯嗯。”
两人手牵手打算跑路。
“唉哟，疼。”
天降束妖网，两人一下子被控制住了。裸露在外碰到网面的皮肤，瞬间传来灼伤的痛感。
“哈哈，两只小妖怪还挺水灵。大哥，要不我，嘿嘿。”笑容猥琐，豆粒大的眼睛冒绿光。
“吸一半修为，再卖出去。力量钱财揽收，到时候多少女人没有，用得着妖？”男子面容不屑，拽网的手愈发的拉紧。
“呜呜呜呜，嘶………。”疼痛让两个女孩实在撑不住，片刻便现了原型。
两三米长，一米多高的两只梅花鹿瞪着眼睛看向已经褪去法衣的两个恶人。
低吼：“卑鄙无耻小人，背后暗算，算什么男人。”
眼见连人形都维持不了的两只鹿妖，豆眼男也失去了性质。满脸阴狠：“爷算不算男人你是没机会知道了，但马上你的修为就是爷爷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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