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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

        春宵苦短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,  不过在美人榻亲热了一个小时,就听到了敲门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掀了掀眼皮,支撑起身体。封允辙表面笑盈盈将人又揽入怀中,  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,  是哪个不懂味的这个时候来打扰。

        才一个回合而已,  封允辙许久没有开荤,  刚刚尝到肉味,整个人飘飘然,自然是意犹未尽。

        敲门声逐渐变大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轻推了一把封允辙,  扬起下巴看向书房门。其实门并未锁,  外面的人肯定是有什么急事,又不好直接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满脸不高兴大声喊道:“谁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敲门声停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板,出了点事。”声音是老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蹙眉伸手便去抓挂在扶手上的衣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半夜的能出什么大事,  封允辙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裤子裤子,走到门口。又回头看了一眼缓慢穿衣服的方泞,  一身雪白的肌肤上还落着点点殷红。封允辙不想让好大春光外泄,只拉开一条门缝隙。

        黑暗里露出老大黑黝黝反光的眼珠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事?”封允辙身子严严实实堵住的门缝,懒散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大压低声音回答:“送云起寺大师去医院的路上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缓过神,迅速往身上套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去就行了。”封允辙关上门也开始穿衣服,他拿起手边的湿巾帮方泞擦拭。这么晚,外面又下着雨,  终归是不安全。去医院处理事务安抚手下,封允辙觉得一个人足以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摇摇头:“不知道大师什么情况,  还是过去看看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思考了几秒,知道方泞还是非常在意关于罗玉的事情,  最终没有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穿好衣服,  梳洗了一下便跟着封允辙出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中有些疑惑。岛城综合医院离这里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,  从这里的小路出去便是火葬场的宽敞大路。接着再往前就能上城市马路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片原本就比较偏僻,加上浮云村改建成火葬场,村民大批搬离,晚上连路过的车辆都很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出交通事故?

        外面的雨还未停,不过小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伴着风在车灯光线中往下落,斜斜的如同万千丝线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跟着封允辙上了一辆黑色的车,开车的是吉爷爷,车驶出了小路,拐了个弯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处几道光照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看了一眼反光镜,发现后面跟着好几辆车,前面还有辆车开路,阵势浩大。吉爷爷亲自开车,副驾坐着老大。他和封允辙坐在后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问了一句有没有食物。坐在前面的老大恭恭敬敬递过来几个袋装三明治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摸了一下,还热乎着,便拆开包装袋塞进方泞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本来就有些饿了,方泞一边啃着三明治,一边听着老大的汇报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一个多小时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吉爷爷派了四个人外加一个司机,带着长者陈三春和四个和尚,开着白鹭公馆的保姆车去岛城综合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本来也不是什么很复杂的情况,陈三春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,情绪不太稳定,送到医院办个住院即可。吉爷爷跟精神科都联系过了,并且安排好了床位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下着大雨,夜间开车视野也不是很好。开车的司机是个老手,车开得又稳又慢。可是进了城市大路之后,就在第一个路口,一辆渣土车闯红灯直接撞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路上没什么车,司机非常激灵地往旁边猛打方向盘拐了一些角度紧急避险。

        保姆车没被迎面撞上,但也被撞飞很远,刮倒了一片隔离护栏。渣土车撞上路灯柱子,侧翻在绿化带里,非常惨烈。

        保姆车里的众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,几个僧人没有系安全带,其中一个被甩了出去,伤得最重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的人马上叫了救护车,受伤的直接去了医院,留下一个伤最轻的等警察。而渣土车的驾驶室严重变形,保镖跟着救护车去看了一眼。医生判断司机当场死亡,就没有将人拖去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场警察来得很快,给出的初步判断是酒驾。其他的还要进一步调查。

        经过路口,大雨中红蓝灯闪烁,两辆警车和一台消防车停在警戒带外。现场还没处理完毕,大堆人重重包围着,四周拉起了一圈黑黄相间的警戒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的车没有停留,绕了个路驶向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忧心忡忡,回头凝望着事故地,随着距离的拉开,路灯的光亮渐渐淡去,最后在雨中只剩下个轮廓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握住他的手,示意不用担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不禁想起,那个路口是出浮云村到市区的必经之路。经过无数次,方泞非常熟悉。这里一到晚上很少有车辆经过,加上岛城是个慢生活节奏的旅游休闲城市,就连重大交通事故都不太常见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起来可能有些私心,他最在意的只有陈三春。如果陈三春死在这里,那么罗玉的事情又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随口问了几句事故的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吉爷爷解释道,那条路上没有进行中的施工,渣土车出现得有些奇怪。而且道路宽敞,那个点十字路口并没有其他车辆,渣土车目标非常明确直奔保姆车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打开调取来的交通监控,是十字路口的摄像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几年白鹭公馆的大家有得罪过什么人吗?”封允辙一边问着,一边点开第一个小视频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黑白的夜视画面里,渣土车速度极快地闯红灯朝保姆车开过来。目测速度在六十码以上,而且没有任何减速,更别提刹车。

        吉爷爷摇摇头:“大家平时都很低调,不存在结仇。而且岛城民风淳朴,没有云城那边多势力,几个大的地头蛇,这两年也被警察打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又点开第二视频,那是一个路口,方泞辨别不了是哪里。渣土车缓缓驶来,停在路边上,然后就像静止了一般。封允辙将视频的时间加速快进,时间过去了一两个小时,渣土车一动不动,就像在等待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车灯亮了,渣土车开始发动往前开动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注意了一下时间,后面大概是交通事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明显就不像是普通的交通事故。更像是一场谋杀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若有所思:“难道是买凶杀人?想撞死陈三春?”

        吉爷爷摇摇头,回答:“现在还不好说。”表示还是要等调查结果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心里一紧,忽然想起下飞机坐的正是这辆保姆车。因为保姆车宽敞,放下座椅便能躺着。又不想带着个骨灰盒上封允辙新买的劳斯莱斯。

        细思极恐,方泞不禁想到,有没有可能是想撞死的人并不是陈三春。目标其实是他和封允辙?

        确切地说,或许想撞的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想想自己最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,在公司全是封允辙在打理,不过少了自己,封允辙这婚也肯定是结不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另外,最重要的是他继承了大笔遗产。葬礼结束之后,才能会云城办合法手续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没有说话,都是猜测,不想给封允辙增添紧张和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岛城综合医院的急诊科,候诊室还是老样子。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是认识的人。因为下大雨,晚上也不太忙。

        候诊椅上坐着几个满脸是血的人,到封允辙带着人到来连忙起身。

        为头的中年男人方泞在别墅见过,记得是个挺稳重的人,平时负责别墅里的杂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男人头上缠着些纱布,脸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擦干净。包扎着的纱布此时已经微微渗透出了血色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若无其事淡笑说道:“真是不好意思,这么晚还让老板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挥挥手示意他们坐下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廊里除了路过的护士也没有其他人。封允辙环视一圈,只是没见着司机,问道:“人都还活着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点头:“我们都还好,司机小刘被安全气囊卡住,可能断了几根肋骨,去做检查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又问道:“那和尚们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被甩出去那个估计半死吧,还在抢救,其他的还好,老和尚没事,躺在留观室里。”男人耸耸肩无奈说道,“上车的时候,我都跟他们说过要系安全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没了耐性,直接往里面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透过独立留观室的窗口能看到病床上躺着陈三春,穿着干净整洁的条纹病号服,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虚弱。双眼紧闭着,也不知道是睡着了,还是晕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壮僧人守在旁边,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,神色紧张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憔悴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没有进去,只是到护士站问了几句,才知道僧人除了一个重伤,其他人都是刮伤或者骨折。

        壮僧人死死护着养父,撞破了头。陈三春受了点惊吓,打了镇定剂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一点便会转去住院部的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会派人盯紧,保护。”封允辙小声道,“保证不会再出什么纰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只能作罢,坐在走休息了十几分钟准备离开,毕竟累了这么些天,现在的他只想睡个好觉。封允辙小心翼翼将手机递过来,上面的短信让方泞瞬间血压升高。

        ‘boss,阿爷犯病了,我直接送医院。’

        方泞连忙站起身,封允辙一把拉住他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柔声道:“泞哥,别急,人已经在路上了,距离也不远,应该快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坐在候诊椅上有些脱力,他睫毛低垂,眼皮半睁,精致的脸上蒙着一层忧郁的薄纱。

        安静的走廊那头响起轮椅与地面摩擦的声音,方泞抬起头来,看到老幺推着轮椅匆匆走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爷半垂着头,捂着胸口,时不时低低地咳着。方泞迎上去,只见阿爷脸色惨白,嘴唇发乌。

        见方泞来了,阿爷虚弱地挤出一个微笑,捂着胸口的手轻轻拍着方泞的手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,真没事。”阿爷声音很轻,“回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来晚上动静太大,原本就不太舒服的阿爷,胸闷气促加重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幺给封允辙发了条消息,便连夜将人送往了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医生护士走出办公室,方泞没有多说让开身位。一群人推着老人进了急救室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站在门口,沉默地看着里面。一番急救过后缓解,初步诊断心衰加心绞痛,转去了循环内科病房。情况还算稳定,说是白天再做进一步检查。

        跟着阿爷去普通病房安顿好,方泞才放心下来。此时已经是半夜一点,有熟悉阿爷病情的老幺陪护在身边,留在医院也没什么意义,封允辙提议先回白鹭公馆休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白鹭公馆,累得随便洗了个澡,倒床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暴风雨过后总是天晴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大早封允辙还是雷打不动的去附近晨跑了一圈。待方泞起床洗漱下楼到餐厅,便看到封允辙已经回来,在冰箱里找冰水喝。

        桌上有一些不知名的小红果实。方泞小时候见过,但叫不上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瓶气泡冰水下肚,封允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笑着说是能食用,做成果酱酸甜可口,在炎热的夏季可以开胃。

        红色果实小而圆润,一串串就像红珊瑚珠似的,非常可爱。方泞信手拈了一颗碾碎在齿缝之间,酸涩味道在口腔中炸开,喉咙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,吐不出,咽不下。方泞蹙眉吐一口在垃圾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漱了好久的口,嘴巴里还留着余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味中尽然还透着一丝甜味。

        早餐过后,吉爷爷过来汇报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爷病情稳定,还在做检查治疗,而陈三春醒过来了,情绪比较稳定。方泞迫不及待地想去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同行带了好几个保镖,还换了一辆车,明明在云城出门基本不带保镖。今天一改常态,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进入车内,封允辙给方泞细心系好安全带。

        车前进了一段距离,方泞透过后视镜,看到了车队后面跟着的车,一直在保持着距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板,要不要稍微绕一下?”开车的老大问道,“让后面的人逮住他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点头:“不要太张扬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明白的。”老大呵呵一笑,拿着对讲机下了命令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眼看着最后一台车,放缓了速度。正好到了一个路口,原本应该直走,老大往左打反向盘,开始拐弯。

        红绿灯变了,跟着的陌生车辆消失在后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贴近方泞轻声说道:“半夜我们从医院回来的时候,这台车就跟在后面了。我还特意去绕原路晨跑,他们没理我,看来目标并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蹙眉:“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了。”即使封允辙平时有练防身术,对方如果人多有武器也难免会吃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封允辙亲昵地蹭蹭,“我已经跟父亲要了人,加强保镖团队。什么都不用担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点点头,果然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,目标是自己。以前在云城并没有人想下手,大概是造不成什么威胁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基本上就是在云起寺和公馆,也不好下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是为了遗产的话,想想现在确实是最好下手的时机,遗产的手续还没有办,自己也没有合法配偶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要他出了什么意外,那么方老爷子的遗产理所当然会重新分配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大的受益人?

        当然是他的父亲,现在方家的家主方桐世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不太想这样猜测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世事难以预料,只能做好万全的准备。

        阳光撒透过车窗,撒进来,一扫绵绵雨夜的阴霾。方泞看着封允辙,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变得温暖又柔软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柔声道:“今天下午我们去民政部门直接登记结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又惊又喜:“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打断封允辙:“只要阿姨和叔叔不介意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立刻回答:“他们不会反对,我只是想举行隆重的婚礼。”让所有人都知道,我和泞哥会永远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笑道:“以后可以补办的,现在的情况比较急。”万一出了什么事情,虽然遗产没有多少,我也不会把遗产给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笑容僵在嘴角:“泞哥,你在想什么。我会保护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淡淡道:“我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车内气氛降了温,封允辙如同瞬间被淋了冰水,从头到脚都是凉的。如果方泞有什么不测,自己难道还能去笑嘻嘻地继承遗产?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无法想象分别。他不甘心地贴近方泞,嘴唇贴在耳边。沉重而炽热的呼吸喷洒过来,方泞深深地看了封允辙一眼,目光凝重心里五味杂陈,又侧头看向车窗外,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,却眼神没有聚焦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不死心,将人搂在怀里,贴近了方泞的唇缝,指节托着下颌侧头深情地吻上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大在前面开车,从后视镜看着,瑟瑟不敢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一脸绯红,恍恍惚惚地跟着封允辙下了车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没走几步,封允辙的电话响起。是最后那俩车的保镖打过来的,连人带车一起抓住了,此时正找了个地方‘喝茶’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颇为满意,扬了扬手机,对方泞说道:“泞哥,人抓到了,很快就能问清楚情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默不作声,心知封允辙那些保镖的办事能力,也不好多插手,只能当是黑吃黑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轻轻牵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,不要再担心安全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住院部的老年科和精神科就在一座楼里,相隔也没有几层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先到老年科去探望阿爷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刚做完检查回来,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阿爷,脸色惨白,鼻子上挂着氧气管。老幺坐在床边,削了个苹果,正在摆盘。见到方泞和封允辙,阿爷强打起精神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幺连忙搬来了凳子给方泞。

        病床前,方泞握着阿爷苍老如树皮般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爷叹了口气,垂着眼说道:“泞泞,我老了,不中用了。陈三春的事情我听老幺说了,都是上辈子人做的孽,害了你和萱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:“阿爷,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,我现在拿到了外公留下来的证据,把浮云山陈家的祖地要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爷摇摇头:“要回来又能怎么样呢?大哥和我只是想你过的好一些。大哥给你欠条和地契,不是想要你守护陈家的财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爷继续说道:“给你这些东西,是怕你那个没良心的父亲压迫你,给你一些反抗的武器,还有给你留下一些钱,就算是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当然明白外公的意思,他完全可以守着手中的钱在国外生活。浮云村的村民们已经做了更好的选择,出卖土地离开村子。火葬场已经建好,墓地也开始安葬逝者。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。他很清楚,就算拿回了土地所有权,也不可能回到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方泞下定决心回来的那一刻起,心里就只剩下了报复。

        问父亲要回浮云山的地。还有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方泞看向封允辙,封允辙看到阿爷教训方泞,连忙出来打圆场,笑盈盈地递上水果盘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转移话题非常迅速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:“阿爷,泞哥说下午就和我去领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爷顿了顿,露出欣慰的表情:“我终于看到泞泞也结婚了,算是代替你外公和父亲。看到你成家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用牙签戳上一块苹果塞到阿爷手中,又说道:“阿爷可要养好身体,领完证我们打算去我老家那边举行婚礼,要坐十来个小时的飞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爷老泪纵横,拿着苹果连连应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又语重心长地嘱咐方泞婚后要和谐,和封允辙好好过日子等等。唠了半天终于等来了过来打针的护士,方泞这才拉着封允辙退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跟阿爷说领证的事情?”方泞瞪了一眼封允辙。他看阿爷激动的样子,生怕情绪激动地心绞痛又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一脸委屈:“阿爷是泞哥最亲的人,当然要争取长辈的祝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无奈:“也是不行,只是时机不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乖巧点头:“原来泞哥想先登记之后,再给阿爷惊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凝视了封允辙许久,一时语塞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亲昵搂住他的肩膀,柔声哄道:“我们下去找大师聊聊吧,大师应该很高兴听到我们的喜讯,说不定还想做个证婚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年科往下两层便是精神科,方泞连电梯都懒得坐,直接下了两层。

        精神科大门挂着电子锁。电梯间大厅还守着几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僧人,精神科陪床只允许一个人进去,其他人只能守在门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当然没有义务给他们安排住处,几个僧人也不愿意离开,从昨天晚上急诊科出来就守在这里直到现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保镖得到命令过来接应。

        穿过走廊,病房们都紧闭着,传出各种声响。方泞还记得实习的时候,曾经轮科待过一周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的实习内容就是跟着查房看病历,大多数病人在服药治疗都很安静,个别特别狂躁的病人也轮不到实习生处理。

        精神科除了管理很严格,男护士比例全院最高,女护士长得身强力壮之外,倒也没有给方泞留下太多的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陈三春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,封允辙定的vip单人房。

        保镖走在前面,象征性地敲了几下,便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    陈三春没有躺在病床上,而是背对着门口,负着手站在窗户处往下看。精神科的窗户只能开一指来宽的缝隙,还特别有安装指头粗的金属防护栏。

        壮僧人不见踪影,不过听到洗手间窸窸窣窣的声音,大概是在洗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进入,陈三春也没有转身,俨然一副寺庙高僧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穿着病号服,还以为在云起寺,长者又要开始法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没什么耐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先开了口,叫了声大师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瞬间,陈三春转过身,背着光,脸上堆起笑容。他细细看着方泞,避免过于充沛的光线打扰了自己的美梦,将白色的遮光窗帘拉上一半,房间内光线黯了几分,方泞的脸笼在阴影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只有几秒钟也好,陈三春还在做着最后的梦,就仿佛自己又遇到了陈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师。”方泞表面客客气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,”陈三春点点头说道,“小五都告诉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想知道罗玉的事情,没有心情和陈三春闲聊。问完罗玉的情况,他便想直接去米时咖啡厅找周毓叙叙旧,下午直接去民政机构和封允辙登记结婚,以免夜长梦多,直接领证可以断了那些对遗产有想法人的念想。

        陈三春又说道:“车祸不是意外对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封允辙插嘴:“有人想害泞哥,大师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三春眼神黯淡了几分,说道:“因为我改了遗嘱。宣……是我大意了,低估了方家那些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心里一紧,他实在是不愿意想象是他亲生父亲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桐世确实自私自利,可以为了钱和权利抛妻弃子。甚至想要亲生儿子的性命?

        方泞控制自己的情绪,说道:“有证据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三春犹豫了几秒:“云起寺每年都会收养孤儿。罗玉是我的养子之一,我知道他不甘寺庙寂寞的生活,成年的时候,他跟我说他要去复读考大学。我给了一笔钱,之后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,我有听人说过他在云城各个酒吧和人鬼混。没办法,我也管不了他,只能当是缘分已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洗手间里,叫小五的壮僧人端着盆走出来,看到方泞等人,连忙把盆塞到床底下站到陈三春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 陈三春示意小五不要急躁,继续说道:“三年前罗玉突然回来了,说搞砸了事情,求我原谅他。他说知道我一直恨陈家,刚好接了一个价钱不错的单子,所以跑去陈清住的疗养院放了火,但是事没有成。现在他的主顾想除掉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他说的不全是真话,养大的这些孩子们,哪个是什么性格我非常清楚。多问也没什么用,我查了一下新闻,并没有重大伤亡。我告诫他不要再出去犯事,然后把他藏到了寺庙后面的林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主顾?

        也就是说是有人指使罗玉跑到疗养院放火,目的是除掉外公,而罗青很可能是同伙,所以当时还把门卡住,企图害死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黎医生不过是以前炮友。所以说和黎医生偷情不过是余兴节目?

        那么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?除掉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倒地有什么目的?

        方泞露出疑惑的表情,他看向陈三春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说是陈三春倒也十分合理。但陈三春话里话外撇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    陈三春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摇了摇头说道:“不是我指使的,罗玉当时并没有说清楚,他说时机恰当的时候会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冷笑道:“罗玉三年了还没说吗?大师你心可真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三春苦笑道:“罗玉那孩子爱说谎,不想说,问了也没有用。我知道他也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面的林子里,因为林子里我安装了信号屏蔽器,他一有空就跑到后院里使用手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失望之极,根本就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。陈三春还一副痴痴的表情盯着他看,只让他鸡皮疙瘩直冒犯恶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泞彻底失去了耐性,拉住封允辙的手便要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陈三春急忙说道:“……别走……我还有话想跟你说……”试图挽留方泞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安静的精神科忽然喧闹忽然起来,保镖急匆匆地推门进入。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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