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如何保证，以后你的店铺会有源源不断的客人？”李衡一听便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。
“你看到的炸酱面只是个开头，我手里的方子还有不少。”禾茉见他感兴趣，自然也要亮出一些自己手里的底牌。
“附近这几条街的客源基本上都是为白章书院的学子，无论什么店都是如此，其中尤以吃食的需求量最大。”
禾茉边说边看着李衡，见他微微点头，禾茉才继续开口。
“这些学子之中，不乏有一些家底殷实的会常常到酒楼吃，可大部分学子仍然还是会选择去小饭馆，这些人才是我们最主要的那部分客人。
书院早上和晚上散课的时间都不长，仅有半个时辰，出来吃饭的学子最在意的……”
“莫过于时间！”李衡似乎读懂了禾茉的想法，顺口接话。
“对！正如你所见，一碗炸酱面，最多耗时一刻钟，那还是只有一个人操作的情况下，若是多加几个人，效率会翻倍。我手中的吃食方子，大多都是些不需要耗费时间的。”
在保证出餐率的同时，还能做出好味道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，禾茉相信他会心动。
“五五分成。”
“你出银子，我出方子。”
“好！”
李衡并未犹豫，“啪”的一声合上扇子，欣然答应下来。
他也在书院读过几年书，自然能明白禾茉嘴里的话是什么意思，也知道这个优势的厉害之处。
读书是个体力活，不仅费脑力，还费体力，消耗的能量很大，上一天课下来，不亚于干了一天的体力活，上完课后，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，这也是附近这几条街多选择卖吃食的原因。
可这街上来来回回的吃食就这么几种，是个人都吃腻了，如果这个时候能出现一批像炸酱面一样的新鲜玩意儿，那必然是稳赚不赔的生意。
况且，就算赔了那又如何？
他何时差这点钱？
“李公子，协议上得加一条。”禾茉将协议拿在手上，落笔前道：“我的店铺在出售新吃食的三个月内，玲珑楼不能同时出现一样的吃食。”
“好，李掌柜，给禾姑娘加上。”李衡也很爽快，并未多说，直接叫李掌柜过来添上禾茉所说的那一条。
不怪禾茉谨慎，实在是人心隔肚皮，虽说他口头上承诺不会在玲珑楼同步上架和店里一样的吃食，可方子一旦交出去，便不是她能控制的。
还是先白纸黑字的写清楚才好，不要给日后埋下隐患，到时他若出尔反尔，也好有个凭证。
李衡见她看得认真，也没打扰，在一边喝着茶慢慢等。
“少爷，您这样摆明了是要亏钱的，明明是您出钱卖的方子，怎么连方子的使用权都没有，这不是摆明了为他人做嫁衣吗？而且您如何能确认她手里真的有方子？”
李掌柜担心李衡不清楚做生意的门道，在一边小声提醒。
“无妨。”
在李衡眼里，置办些店铺、材料算不得什么，甚至还抵不上李府买个识字的下人钱多。
况且，他本来就不是冲着赚钱来的，而是冲着禾茉这个人来的，赚不赚钱远没有那么重要。
“……”
李掌柜讪讪住嘴，退到一边。
“我没什么问题了，李公子也看看？”禾茉将桌上的协议推过去。
“既然禾姑娘确认过了，那我便不细看。”李衡直接将协议扔给李掌柜：“你写上名字，按上手印。”
“啊？我……”李掌柜一脸懵，手忙脚乱地从李衡手上接过协议。
“李掌柜才是管事的人，自然是你签。”李衡这次来青城县是有正经事，不方便暴露名字，只能让李掌柜代签，“以后禾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，去玲珑楼找李掌柜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好。”
禾茉一走出房间，守在门口的二人便围了上来，曹德关心地问：“怎么样？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，我们谈了个合作。”禾茉看着茶楼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，轻声道：“我们边走边说，这里人多不方便。”
禾茉带着二人往楼下走，简单地和他们复述了一遍刚刚的情况，曹德面露喜色，“那太好了，我之前还担心店铺的租金问题，现在都解决了！”
曹德在禾茉来之前，也偷偷打听过几家店铺，不问不知道，一问下一跳。
附近位置比较好的店铺基本上都要五两银子一个月，稍次之的也要二两银子一个月。
虽然禾茉承诺过店铺的事情她来负责，可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，总觉得自己不过是出点力气，偏偏还占个大便宜。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我们其实可以先去位置更好一些的店。”周志文原先也是考虑到价格，选西市那边的书肆是最经济实惠的，现在钱的问题相对宽松后，就能有更好的选择了。
“东市有家布店的位置比书肆更好一些，离书院的几个出口都很近，平时大家散课一出来就能看见，开家饭馆应当不错。”
“那我们先去看看，麻烦你在前面带路了。”听上去是没什么大问题，可禾茉还是更偏向于去现场看看，毕竟那家店原来是个布店，真的确定下来布局可能要大改。
“嗯。”
周志文走在前面带路，曹德同禾茉落后一步，跟在他身后。
“曹大哥，我虽然和玲珑楼的少东家合作，但你的那份依然是那么多，到时可能还会雇几个人，你帮着挑一挑。”
禾茉在涉及钱这样敏感的利益时，往往喜欢直接说，她不愿意整一些弯弯绕绕的东西，免得惹人误解，产生误会。
“这……我不就变成甩手掌柜了……”
曹德一听这话，心里倍觉熨帖，仅存的疑虑也被打散，吊着的心慢慢落地。
本来方子、点子、银子都是禾茉出，自己最多出个人，操份心，这样的事情谁来都能做，随时可以被替代。
这次禾茉同玲珑楼的合作，明明可以躺着赚钱，她却仍不忘带上自己，该给的一分不少。
就冲着这一份情义，他都要好好干下去！
“曹大哥，你也不要觉得过意不去，我还是那句话，以后我肯定不能时常来店里，平时也帮不上什么忙，那些琐碎的事情，还要麻烦曹大哥多多操心。”
“不操心，不操心。”曹德之前每日都要出摊，大小事项都是自己一个人搞定，以后还有人一起帮忙，何来操心一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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